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
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
催动我的绿色年华,毁灭树根的力
也是害我的刽子手。
我缄默不语,无法告诉佝偻的玫瑰
正是这同样的冬天之热病毁损了我的青春。
催动泉水挤过岩缝的力催动
我鲜红的血液;那使絮叨的小溪干涸的力
使我的血液凝固。
我缄默不语,无法对我的脉管张口,
同一双嘴唇怎样吸干了山泉。
搅动着一泓池水的那一只手
搅动起流沙;牵引狂风的手
扯动我的尸布船帆。
我缄默不语,无法告诉走上绞架的人
我的肉体制成了绞刑吏的滑石粉。
时间的嘴唇像水蛭吮吸着泉源,
爱情滴落又凝聚,但流下血液
将抚慰她的创痫。
我缄默不语,无法告诉变幻不定的风儿
时间怎样环绕着繁星凿出一个天穹。
我缄默不语,无法告诉情人的墓穴
我的床单上也蠕动着一样的蛆虫。
(汪剑钊译)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,
西沉的月亮融为一体;
骨头被剔净,而干净的骨头又消失,
他们的臂肘和脚底一定会有星星;
尽管他们发痴却一定会清醒,
尽管他们沉落海底却一定会重新升起;
尽管情人会失去,爱情却永生;
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。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,
久卧在大海的迂曲漩涡之下,
他们不会像卷曲的风儿一样死去;
当筋骨松弛在刑架上挣扎,
虽受缚于车轮,却一定不会屈服;
他们手中的信仰会被折断,
独角兽似的邪恶刺穿他们的身躯;
纵然粉身碎骨,他们一定不会屈服,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。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。
海鸥不会再在他们身畔啼鸣,
波涛也不会高声拍打着堤岸;
曾经花枝招展的地方再也不会
另有鲜花昂首笑迎雨点的打击;
尽管他们疯狂,像硬瘤一般僵死,
一个个人物的头颅在雏菊丛中崭露;
在阳光中碎裂直到太阳崩裂,
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。
(汪剑钊译)